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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秋煙莫名感覺眼眶發(fā)熱,她抿唇深吸一口氣,壓下胸口的酸澀,上前直直握住傅追野的手,并沒有任何嫌棄,“走了,回家。去你郊區(qū)那棟房子。”
“雪人應該還沒化,我們回去看看?!便迩餆熝a充。
但傅追野沒動彈,他搖頭,用另外一只手指向筒子樓某間屋子,“家在那里?!?/p>
他難得在沐秋煙面前任性,“去那里?!?/p>
沐秋煙點頭,有些無條件偏寵“醉鬼”的意味,“行啊?!?/p>
她凝視傅追野的眼睛,溫聲道:“帶路吧?!?/p>
傅追野眼神算不上清明,如同他的大腦一樣的混沌,他總要反應一會兒才明白沐秋煙的意思,但不需要反應的是,他天然被沐秋煙吸引,眼神一瞬不瞬,根本挪不開視線。
沐秋煙耐心等待。
“好?!边^去好一會兒,傅追野應聲。
他牽著沐秋煙往那棟筒子樓里走,沐秋煙也任由他牽著。
只是沒走幾步,傅追野彎下腰,他要背沐秋煙。
沐秋煙明白傅追野的意思,他是覺得這里衛(wèi)生差勁,到處都是垃圾,他怕她覺得臟,也怕她弄臟鞋。
且不說沐秋煙沒那么矯情,再者,她哪能讓喝醉的人背著她?
喝醉酒的傅追野大概潛意識里覺得,沐秋煙無法拒絕他,她不靠上來,他便不起身。
沐秋煙拗不過他。
兩分鐘后,沐秋煙攀到傅追野的背上,上次被他這樣背著,早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。
沐秋煙略微有些恍惚,天色暗沉,夜幕降臨,同樣在蘭城,她產(chǎn)生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。
忽然,沐秋煙感覺自己的胳膊上發(fā)涼。
她偏頭看去,皮膚微微濕潤,是下雨了。
蘭城的天氣就是這樣,昨天還下雪,今天便下起綿綿小雨。
距離傅追野要去的筒子樓還有一段距離,雨勢漸漸有些大,余光瞥到一位家長給小朋友撐傘,沐秋煙輕輕眨了眨眼,隨之,她雙手交疊,放在傅追野的頭頂,替他遮擋飄飄揚揚的雨線。
傅追野是踏進筒子樓時才意識到下雨了,而且沐秋煙在給他擋雨。
他是喝醉了,但其實,他是放縱自己進入一種喝醉的狀態(tài),這樣他便可以逃離現(xiàn)實中的殘忍,可以短暫遠離他現(xiàn)在這張令人厭惡的臉,其實是照著陸知宴整容出來的惡心事實。
可現(xiàn)在,沐秋煙不言不語沉默為他擋雨的動作,讓他不再逃避回歸現(xiàn)實。
現(xiàn)實很踏馬的惡心又垃圾,但現(xiàn)實中有他的寶貝。
傅追野腳下步伐加快,急速上樓,最終,他在五樓某間房門前停下。
剛一進入房間,傅追野將沐秋煙放下,然后他將她抵在門板上,用力抱住她的腰。
他將下巴抵在沐秋煙的肩膀,一聲不吭地加重擁抱的力度。
沐秋煙不用猜也知道,傅追野肯定是出什么事了,否則他不會在她面前表現(xiàn)出……哪怕半點脆弱。
心口的位置倏然發(fā)緊,沐秋煙感覺到痛意,她心疼地張開手臂,環(huán)住傅追野的腰,“我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