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......宋凌俢的身子猛地一顫,沒錯,蘇漫舞這般倨傲的女子,又怎么甘心被人囚禁在天牢里呢?要是蘇漫舞在天牢里輕生,那玉時銘......這也不是,那也不是,他到底應該怎么辦?見宋凌俢遲遲沒有開口,好似在思索他的話,玉時銘突然收回了張狂的氣焰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:“皇上囚禁漫舞,無非是忌憚本督手里的東廠,怕放了漫舞以后,再無可控制本督的籌碼,本督會仗著東廠肆意妄為,可皇上別忘了,本督自小便是先帝撿回來的,本督這條性命也是先帝給的,又怎么會有先帝給的兵馬,來對付先帝的親生兒子呢?”這......“親兄弟都可能為了皇位相互殺戮,更何況你與先帝,與朕,都無半點血緣,你要朕如何相信你?”退無可退,宋凌俢終于說出了實話。他如今已經(jīng)不知道應該怎么選擇了,既然如此,不如就好好的和玉時銘談判,或許還能談出一線生機。反正只要蘇漫舞還在他手里,他就還有勝算?!叭绾蜗嘈??如果說本督消失了,又或者說本督不在這世界上了,皇上是否能相信?”玉時銘淡淡問道,一改往日的慵懶魅惑,竟是難得的認真。這......宋凌俢的心底猛顫,消失了?又或者不在這個世界上了?這是什么意思?難道玉時銘為了蘇漫舞......寧愿去死?“你......你當真愿意為了一個女人這么做?你可是權傾朝野,富可敵國的九千歲啊,連朕都動不了你,你當真愿意為了一個女人......拋棄一切?包括生命?”宋凌俢不可置信的反問,那詫異的目光,似乎是無法理解玉時銘的心情。玉時銘勾唇輕笑,眼底布滿寵溺,好似連地獄殺神都能在一瞬間化作繞指柔,他沒有直接回答宋凌俢的問題,而是反問:“為何不愿意?”“這......天下與美人,孰輕孰重九千歲應該心知肚明,天下只有一個,可美人......卻有千千萬萬?!彼瘟鑲c答道,腦海里卻一瞬間想起了顧一笑,那個因為天下被他辜負的美人?!皼]錯,天下只有一個,可美人卻有千千萬萬,但......皇上想過沒有,天下是蒼生的天下,美人卻只是本督一個人的美人,本督舍了天下,天下依舊,該日出的時候日出,該日落的時候日落,可本督若是舍了她......她會落淚,她會皺眉,而她皺眉,我會心碎?!庇駮r銘一字一頓,認真的說道。宋凌俢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玉時銘,也從未被人如此的震撼過。她會落淚,她會皺眉,而她皺眉,我會心碎。難道甘心放棄天下,放棄這偌大的江山,放棄這至高的權利,就只是為了不讓一個女人落淚皺眉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