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信的臉色瞬間垮掉,怔住幾秒,然后把手里的煙頭掐滅,站起身來,因?yàn)楦吒木壒时攘沃€要高一些。
“你丈夫調(diào)查我?”
“你是賀蘭信吧,我們認(rèn)識,你應(yīng)該也記得我對么!”廖之寒的情緒比賀蘭信要激動一些。
她穿著寬松得體的衣服,不知道的人根本不會去想她有了身孕。
賀蘭信臉色并無善意,“我記得,在我懷里丫丫學(xué)語的那個小丫頭,很少哭,還很漂亮。”
“那你為什么......?”
“為什么不要你了?為什么不和你爸爸在一起?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來找你?你要問的就是這些?”
賀蘭信的話堵住了廖之寒所有要說的,她不知這就是她的母親,親生母親......
“我爸說你不在了......”她就記得這是對母親最后的記憶。
可這些都是謊言,廖文山明明就知道賀蘭信還活著,而且活得很好!
賀蘭信長舒一口氣,重新又點(diǎn)了支煙,“很少有人能讓我犯煙癮,廖小姐也算例外吧?!?/p>
賀蘭信很直接,很干脆,既聰明又冷血。廖之寒身上種種特質(zhì)竟然和她出奇的相似,只是沒有哪個孩子生下來就不愛父母,她的脆弱來自母親的離開,就必然終結(jié)在此。
“廖之寒,我是裴家人,咱們給彼此一些空間和尊嚴(yán)吧。說實(shí)話,我不怕你給二爺告密,你丈夫能把我逮到這里來,就有他的手段。但是,我畢竟是你親生母親,你父親雖然待你很好,可我們已經(jīng)二十年不見了,也回不去了。你給我一條路,咱們還算井水不犯河水。如何?”
那抹濃艷的妝容下,都掩藏不住女人蛇蝎的心。
廖之寒忽然一陣頭暈,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靠在沙發(fā)上,“到底是為什么!”
“如你所見,你爸爸給不了我這身富貴、榮華!”賀蘭信指尖輕畫,將一身的頂奢名牌和金銀首飾故意展露給她。
廖之寒不相信,眼里滿是懷疑和期待,“就這么幾個錢,值得你親生骨肉都不要了?”
賀蘭信搖了搖手指,“這不是幾個錢,是很多錢,看來你并不清楚裴家的實(shí)力?!?/p>
“左一個裴家,右一個裴家,難道你眼里除了錢和地位就什么都沒有了嗎!”
面對廖之寒的怒氣,賀蘭信也不惱,“哦,你丈夫沒告訴你,我兒子也18了嗎?”
猛然間,廖之寒回想起自己曾經(jīng)做過一個至今難忘的夢,夢里她的母親那樣溫柔,懷里抱著的卻是一個剛出世的男嬰。
原來......
她眼前一暗,雙膝變軟,險(xiǎn)些跪在地上,賀蘭信知道這屋子里有攝像頭,可攝像頭又不會說話,所以她沒有出手扶她,免得惹上一身不干凈。
這時,大門被人從外直接推開,程天域帶著一身冷意走到廖之寒身邊,像是宣示主權(quán)一般把她抱在懷里。
“天域......”
廖之寒的聲音不太好,看得出她并不舒服。
程天域心疼的抱緊她,眼睛淬了冰一樣的盯著眼前的女人,絲毫沒有遮掩,“如果我妻子因?yàn)槟愠隽巳魏螁栴},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商城!”
賀蘭信微瞇雙眼,“你當(dāng)我是嚇大的嗎?小子,裴家的勢力......”
“別他媽跟我提什么裴家,這里不是裴家說了算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