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說去，他終歸是先帝的親侄兒，皇室的子孫。
不管為著血脈親緣，還是為著替皇室培養(yǎng)人才，先帝都不會坐視衡王府埋沒了他而不理會。
沈珺九聽著燕無戈說著過去的時，微歪著頭道：“所以你實(shí)際上是跟著先帝啟蒙的？”
“差不多吧?！?/p>
“先帝剛開始只是將我交給了上書房的太傅，讓我?guī)讉€皇孫一起進(jìn)學(xué)，只是后來我天賦比旁人出眾，先帝惜才，就將我?guī)г诹松磉吔讨??！?/p>
燕無戈對于皇室其他人，從來沒有什么好語氣，可提及先帝時，卻多了一絲濡慕之情。
先帝對他極好，有一段時間，燕無戈甚至有些嫉妒那些皇子皇孫，也曾想過他自己若是先帝的孩子多好。
燕無戈突然想起一事來，眼眸中帶著笑對著沈珺九道：“對了，你知道明啟帝為什么這么厭惡我嗎？”
沈珺九疑惑：“不是為著你手上的兵權(quán)？”
“哪兒能啊?！?/p>
燕無戈壞笑，“我八歲就跟著先帝爺進(jìn)宮，那會兒明啟帝都三十好幾了，長子都比我大了好幾歲，可他那時候就已經(jīng)看我不順眼了?！?/p>
沈珺九驚訝：“為什么？”
她知道明啟帝和燕無戈年歲差的大，畢竟燕無戈是衡王府幼子，而衡王是先帝的親弟弟，比之先帝小上七八歲。
明啟帝是先帝的長子，而燕無戈則是衡王的第十一，這中間兩兩相加上下差了足足二十來歲，放在尋常人家喚聲叔伯都夠了，可他們卻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堂兄弟。
當(dāng)年燕無戈入宮也就是個八、九歲的孩子，可明啟帝算著年紀(jì)都三十好幾了，好端端的記恨一個孩子干什么？
沈珺九猜測：“難道是先帝待你太好，他生了嫉妒？”
“那只是其次，先帝對宮中的孩子都不錯，雖然看重我，卻也并非是特例?！毖酂o戈背著笑，“明啟帝厭惡我，是因?yàn)橄鹊劢o我取的名字。”
“我叫無戈，而明啟帝還登基前的名字叫燕無毉，無病無災(zāi)的那個毉?！?/p>
沈珺九微睜大眼。
燕無戈憋著笑說道：“他是先帝膝下長子，雖不是嫡出，可卻是最有出息的一個，先帝向來對他看重，雖沒封他太子之位卻也一直將他當(dāng)成大位繼承人來培養(yǎng)?！?/p>
“可偏偏我這個衡王府的庶子卻跟他叫了差不多的名諱，無毉無戈，先帝曾不只一次當(dāng)著許多人的面說過，希望大晉的將來能夠如我和他的名諱一般，無戰(zhàn)無災(zāi)?！?/p>
“我那時已經(jīng)顯露出武學(xué)上的天分，對于行軍布陣的事情也極為感興趣，先帝便有意將我朝著那方面培養(yǎng)，想要讓我將來輔助新帝。”
“可明啟帝是個小心眼兒，為著名諱這事本就看我不順眼，又怎能忍著先帝屢次將我和他一起提及?！?/p>
“后來見先帝對我比對他的兒子還要看重，更是隱隱有將我朝著軍中培養(yǎng)的打算，甚至還替我尋了名師，打算等我年滿十四便送入軍中?！?/p>
“明啟帝生怕我占了兵權(quán)，更不甘心跟我這么個庶出子并諱，所以打從那時候就處處尋我麻煩?！?/p>